玄狐想要谈恋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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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人视频《终生误》衍生系列,伪历史向同人

觉得自己这段写得很差,有很多想表现的内容没有很好的展现出来,希望还在等的小可爱们不嫌弃

“阿九、阿九……”

阳光从指缝间落下,碎开的光斑在她眼睑上舞动。

她仰起头,循着声音在曦光中找到了他的身影。

“啊……”她手捧在心口,小小的声音压抑着她激烈的心跳,“安二哥……”她从鱼池边的玉阶上起身,疾步迎上去,脚步是那么轻快。

她在这儿坐着等了他一整天,从睁开眼就开始思念,即使阖上眼,也渴望着他的气息能再次回到她身边。他也真是的,竟然让她就这么百无聊赖了一整天,她一定要好好骂骂他,定要他再三认错,发誓以后再不敢如此才算罢休。她抿起唇,把泛起的笑意压下,不欲他看到她梨涡里盛着的欢欣雀跃。

“阿九。”他像以往那般唤着她,手里拿着一枝艳丽的牡丹花。

唉,她还是没法对他摆出一副冷脸。她妥协地张开双臂,环住他的腰,把脸埋在他的胸前。

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迷人,这是她渴望已久的……

“阿九,我好想你……”

她痴迷沉醉,闭着眼聆听那个令她心动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。

“我的阿九……”

她心颤,眼泪就这样逃出眼眶,她喜极而泣,激动得抑制不住的抽搐震颤。

“夫人……夫人……”

牡丹掉落在地,他似乎想挣脱她的怀抱,急于离开。她哭喊着誓不松手:“别离开我!别抛下我一个人!求求你……别把我一个人扔下……”喊到最后,声音已经抖成碎片。

“夫人!夫人!醒醒……”

常乐轻轻摇动元嫣的身体,却换来她哑然的呜咽,床上那个瘦弱的人儿蜷曲着身躯,手伸向虚空,徒劳地想抓住什么。

元嫣身子猛然一抽,眼睛陡然睁开了。额角突突的跳着,她满头大汗,樱唇微张,眼瞳中布满惊恐与哀痛。

“夫人……您做噩梦了吗?”

元嫣双眼死死盯着头顶的床帐,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,滑入鬓发间,“为什么,没有人告诉我……”皇城之中闹得沸反盈天,整个长安一片混乱、人心惶惶,只她一人像个傻子似,无所事事的在这别院里理着那些愁思伤情。

她为之愁、为之伤的人就快要没有了呀!

常乐问她,她做噩梦了吗?她醒了,从梦中醒来,随即又继续堕入一个无边的噩梦中。

她翻过身,继续蜷缩起四肢,头埋在膝盖上,呜咽的哭泣。

……

她真是问了个蠢问题。常乐咬起嘴唇。当然是噩梦啊,那一天的事,对谁不是噩梦?

她永远都记得,夫人跌坐在地,掩着左胸前的伤口,死盯着面前的刺客,满面的不敢置信,“秦哥儿……”

那刺客提着长剑,手指拈了一丝上面的血迹嗅了嗅,很是好奇的问:“婊子,怎么你的血不是臭的?”

那刺客是原柱国大人赵贵府上之人,赵贵谋反伏诛,满门抄斩,不知他是怎生逃脱出来,还寻至这别院,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夫人替安少爷报仇。

那刺客一击不中,被一直隐于暗处的暗卫擒住,压跪在地上,犹死命挣扎声声沥血嘶喊,他吼道——

——大人联合独孤大人举事,欲剿灭奸贼,本就知道是场恶战,只感念安少爷奉旨剿匪不在京中,若是事败,或可于夹缝中保全一命。

——怎知安少爷突然收到一封信,尽诉相思,约他一见。他毫无怀疑地回来了,回到这伤心地,不想这次,这伤心地要成了埋骨所。

——元家阿九!宇文护权势滔天,要抓个把人还不简单,可需你耍如此卑劣的手段?怎么,为了在夫君面前立功邀宠,就如此狠毒了心肠,翻脸无情?

——你这个臭婊子!好好看看,这就是你写给安少爷的催命符!

暗卫不容他如此放肆,手腕一翻,短匕深深刺入他脖颈,割断动脉,那处血喷得老高,又滴滴答答如雨般落下,染红了他抛在众人脚边的纸。

夫人跪爬过去,抖着手捡起那张纸,看着那刺客逐渐僵冷的脸,失了神似的念叨,“我没有写过……我没有写过这种东西……”

夫人忽然扑上去抓住那刺客的尸体使劲捶打摇晃,一反平日的淡然温婉,面上神情恶狠狠的,咬得死白的唇间声声凄厉,“你给我起来!我根本没写过这信!他不可能会回来!他还在外剿匪是不是?你起来,给我说清楚!起来!起来!”喊到最后,声音嘶哑,唇角边涌出了血沫。

暗卫见状想要将夫人拉开,却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,瞥见夫人的伤口在不断往外流血,正踌躇着要不要出手击昏夫人,夫人却两眼一翻,兀自往前栽倒在那一片血泊之中,昏迷中犹自念着,“他没事……起来……说清楚……”

常乐为元嫣轻拭着额上的冷汗,深重的担忧让她的眉头拧得死紧。

夫人一连昏迷数日,仅在昨日短暂清醒,醒来便啼哭不止,之后呕出数口鲜血又陷入了昏迷,每日里除了药汁是用汤匙压住舌头强灌下去的,几乎水米未打牙,这可怎生是好?

大夫说那刺客应是下了狠心务必要一击毙命,夫人虽被及时扯开,留在心口处的伤口并不深,然剑气霸道,致使心脉有所伤损,而夫人此一回动念伤情,又牵肺脉,致使心肺俱弱,夫人此种情状倒与古书上记载的一种病症有几分相似,那病有一俗名,曰“牵心痨”,七情有伤,便致病发,若好生将养,平稳心绪,虽不得愈,平素倒可与正常人无二。

言下之意,心病,难医。

“牵心痨”,闻其名便可知,自是多情之人才会患的疾病。常乐抿紧的唇间不由溢出一声呜咽,她赶紧捂住唇,跪在元嫣床前,掰开元嫣攥紧身下衾被的手,紧贴在额上,乞求地道:“夫人……求您原谅我,是常乐对不住您……”

是她将夫人平素练字的字帖收集起来,交给了大人,她不知道大人要那些东西做什么,只当大人喜爱和夫人有关的一切,看到那封信才算明白,那信,或是拓写或是模仿,是从那些不起眼的习字之作上拼凑而来。

“夫人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……

床上的人苍白着脸,像一朵开败的花在走向凋零,他看在上面,缓缓伸出手,并起的二指仔仔细细描摹过她的轮廓。

这些日子,他一直在想着她。明明面对的是那样的险局,可除了她的面容,他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
面对赵贵的厉声诘问,他背手而立,想着的是那一晚她在他身下忍泪承欢。

刀兵四起时,他似听到她尚稚嫩的声音唤他“小将军”。

冰凉滑腻的鲜血染上手时,他却止不住地回想起她初初长成,他们在杏林中的那一场久别重逢。

她踮起脚尖攀折花枝,回过头看见了他,歪了歪头,又惊又疑地问:“你是谁?”

他忘了回答,只一径望着她。他感到不解,他知她必然貌美,却不懂她怎能生得这般好看,不多一丝,不差分毫,恰恰好好长成这最让他心动的模样,让他的心兀自鼓噪不休。

称赞女子貌美,如花似玉早用得俗了,可见到他的小姑娘,他始发觉这词儿的精妙,这世上除了花、玉这般美丽无瑕的事物,还有什么可以比拟他可爱烂漫的心上人?

他应是笑了,因为他看到他的小姑娘收起乍见外男的些微惊慌,微微扬了扬唇角,向他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。

人生若只如初见啊,他恍然有些懂了……宇文护收起眼底因回忆而起的迷思,呵笑一声。

他低下头,亲吻她冰冷的嘴唇,吻过她的头发,他的唇停在她紧闭的眼皮上,她眼角上挂着咸到苦涩的泪花。

“呵呵……”宇文护抚摸着元嫣那细细的喉管,缓缓伸展开五指覆上她的颈子。

性命攸关间,他一直在想着她,想得如痴如狂,结束一切后只想飞奔到她身边,他幻想着她会如何迎接自己,会否扑进他怀里,道一声思念,不想只是泡影,他看到的是她为了别人病弱苍白。

你以为如愿以偿,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宝物,满怀激动地打开盒子,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,什么都没有。

美丽的、可爱的元嫣,我的心上人。

狠心的、可恶的元嫣,我的妻子。

叔父,你说对了,她真是一个要命的女人。

宇文护指尖微动,摸到她脖颈上搏动的血管,柔嫩肌肤下的流动之声如山涧清溪。他眼中渐渐升腾起一丝暴戾,其中又隐藏着沉迷与脆弱,复杂的情绪交织,让他的眼眸明明灭灭。

真想,就这样掐碎她,掐得碎碎的,一口吞了她就此了事,再不必为她牵心神伤,再不会任她这样随意摆布他的心,再不用体会这种撕裂心肺的感受……

“大人!”一声疾呼传来,宇文护激灵灵回过神来,如梦初醒地看了一眼捧着药碗一脸惊恐防备的常乐,又低头看了看昏迷的元嫣,大手像被火灼烫一般,迅速自元嫣颈项上移开,站起身沉声吩咐:“伺候夫人用药。”

“是……”常乐低着头上前,半扶起元嫣的身子,偷眼去瞧退到一边的宇文护,看到他冷凝若冰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与后怕,手一个发颤,差点捧不住碗。

刚刚不是错觉,大人是真的想,掐死夫人……

……

元嫣醒来时,感到全身没有知觉一样,不像她自己的,她勉力动了动,心口牵扯的一阵剧痛便如同针刺一样割进她神识。她随即感到面前一暗,有人扑近和她呼吸可闻,试探着唤,“嫣儿?”

闻声,她终于慢慢转动着目光,慢慢看着他一眼。
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声音像是干枯似的颤抖着,她此时最不想见的就是他!她觉得眼里疯狂的泪水想要汹涌而出,她费力撑起,几乎是瞬间出手狠狠地扇了对方一巴掌!

“啪”的一声响在空气里,宇文护连头也没偏,只是望着她。

屋内的侍女们扑通扑通跪了一地,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暴风雨,宇文护却沉默着没有出声。

其实他若要闪避,这一巴掌如何能够到他脸上?只是他看见她脸色惨白,全身发颤,目光中流露出凄苦之色,见了心中好生难受,终于不忍避开。

你是我的妻子,作为丈夫,我当包容接受你的一切。

她看着那人望过来,瞬也不瞬的眼眸,看着那人脸上红红的五个手指印。

他注视着她,牵起她的手指拖到唇边深深按住,半晌才出声:“……你睡了很久了。”

她看着眼前的人一会儿,他眼下有着明显的疲惫,眼里却是失而复得抑制不住的狂喜,直到在接触到她目无焦距的眼神,那喜悦才慢慢退去。

他撇开目光,手掌顺着她的肩膀滑下,动作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,另一只手从她的腿弯伸进去,然后一把连被子一起将她整个抱起来,放在自己的膝上搂在怀里。

她在他怀中一僵,全身紧绷着轻轻发颤,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。他闭了闭眼,手转到旁边拿过碗:“既然醒了,就把药喝了。”

见她不动,他从后面环过手把碗递到她唇边,放柔声音:“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烧了一整天,乖,快点。”

那人的呼吸自后面一下下拂过她的脸侧。

她再也无法忍受,直接推翻他手上的那碗药汁,看到他手上皮肤立刻红肿充血起来,她也是一愣。

他在她身后沉默,半晌随手拭了拭,把她重放回到床上,站起,边大步往外走,边吩咐着再拿一碗过来,“夫人必须喝药,用灌的也行!”

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钝响,接着是她微弱的呼唤,“等等,不要走……”

随即是粗糙刺耳的摩擦声,以及侍女们惊恐的大呼小叫,“夫人!”

他顿住,听着那呼唤微弱到气若游丝,却分明愈来愈近,“不要走啊……求求你……求求你放过他……”

身躯,猛然一颤,有一双手牵住了他的袍摆。

他再也维持不了僵硬的背影,猛然回身,便看见她惨白着脸匍匐在地,疼得面孔扭曲全身颤抖却还在死死盯着他的模样。

她离床榻,至少有两丈的距离。

……两丈的距离!

就这样一步步……爬过来的吗?

他思维麻木地想着她的位置离那床榻究竟有多远,完全失去了思考下一步动作的能力,任她拽着自己的衣摆慢慢调整出跪姿,双手平贴额上,向着自己深深拜下。

“求你……监禁也好、流放也好……求你留他一条性命……”

宇文护望着脚边的元嫣,她跪拜蜷伏着,背脊弯折成一个服顺乞怜的弧度,他低问:“郡主,你在求我吗?”

元嫣抽泣着,声音闷在她中衣袖摆和地面间,“是的……我在乞求你……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求太师大人高抬贵手……”

宇文护摇摇头,他怎么会什么都没有?他有你的心,这世上我最渴望得到的宝物。“若我说他已经死了,你待如何?”

元嫣身形一颤,猛地抬起头,没有说话,半张着嘴,连抽泣声都停了,只是眼泪一刻不停地往下落。

“元嫣……”他叹息,慢慢蹲下身,双手握住她肩膀,将她身子扶正,与自己平视,“你真的很不会求人,还是让我来教你怎么跟我谈条件。”说着,他将她抱起走向床榻,将她轻放在上面,扯了被子把她密密实实地围住,拇指揩去她泪痕,摸了摸她冰凉的手,不满意地皱起眉,随即大掌又钻入被中揉抚着她的膝盖。

他望进她哭红的双眼,放低声音,“第一,不要生病,要好好吃饭睡觉;第二,不要批发跣足,衣衫鞋袜要穿得齐整……”

他顺了顺她的长发,弯起指节,轻刮一下她湿冷的面颊,呢喃着,“第三,千万不要哭,要笑,叫我的名字或者称呼我夫君,这样才有可能会有成功率。”

她定定看着他。

他扬了扬眉,“就从第一条开始吧,你今天会有很多药要吃,很多补汤要喝,你可以选择自己吃,也可以让人帮你灌下去。我会派人看着,不要想逃掉。”

他站起身来,拂了拂衣袖,抛下话转身离开,“且等你做到我说的那三条,我们再来谈。”

……

这段时日元嫣的身子恢复得还算不错,未再见有咯血的症状,气息平顺,脸色不再惨白若纸,精神看上去也算尚可。常乐跪在地上向她请罪,说了自己关于那封信的猜想,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,只是苦笑一声,“事已至此,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你毕竟不是小筱,而是他的人……”

常乐听了不是滋味,却也没法为自己辩解一二,只能眼睁睁看着元嫣对自己不复往日亲近。

这几日却见元嫣一直在做针线,那是一双黑缎素面鞋子,鞋底纳得十分厚实,针脚绵密、纹路清晰漂亮,鞋帮上还绣着一丛小小的翠竹,十分好看,那式样、大小看着便知那是一双男子的鞋。

“这鞋做得真好。”一旁的常乐讨好道。

元嫣没有说话,只是唇角微微往上扬了下。

这是她做给安二哥的鞋子。

她的目光落在鞋子上,陷入自己的回忆中,她八岁的时候,父亲专门请了人教授她女红。十岁那年,她做出第一双鞋,心里高兴坏了,要拿去给父亲看,结果阿大却笑话她做的鞋子太难看,说什么针脚疏密不一致,线头也没收好,露出来到处都是,绣的装饰纹歪歪扭扭的,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,最夸张的是左右脚大小居然不一样。

回忆至此,元嫣自己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,那是她学女红之后做出来的第一双鞋,居然被嫌弃得一无是处。那天正巧安二哥和赵伯伯过府,安二哥见她可怜兮兮的,便拿起那鞋说他喜欢,让她送给他,还当着众人的面把鞋给穿上了,那鞋是她按照父亲脚的大小做的,安二哥穿上去明显长了一大截,他还非说很合脚,最后居然还穿着那鞋离开……

元嫣继续一针一线地缝合鞋子,“你说,这鞋子做好了送出去,要多久他才能收到呢?”

他?他是谁?

常乐不知该如何应对,元嫣也没有在意,自语道:“总会收到的……”

安二哥被判流放奉州,无诏不得归还,奉州很远,但再远也有一个尽头,这鞋子总归会送到他手中。

元嫣阖上眸子,眼前又浮现出那日她去牢中看他的情景……

……

被锁链捆缚在墙角的赵安望着来人,那人摘掉头上的兜帽,看着自己默默垂泪。

赵安并不感到意外,报以灿烂一笑,道:“你来看我了。”

“安二哥……”元嫣疾奔上前,抖颤的手指抚过他的面容,他一身的伤,还有一道伤口从额角直划到眼下,差点伤到眼睛,伤口处翻起的肉狰狞的肿胀着,“……你疼吗?”

赵安叹口气很是无奈地道:“你该再晚点来,那时这伤口就不会这么怕人了。”

元嫣咬着唇无声瞪着他,他连忙讨饶,“对不起,是我说错话了。”

赵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元嫣,她看上去还算不错,那他便放心了……他歉意地笑,“我知道那信必定不是出于你手,我的阿九怎会害我,是秦哥儿太过莽撞,伤了你,我替他道歉……”

元嫣狠狠摇头,想要说话,却只唤了一声“安二哥”便哽咽几不成语,她告诉他,他不会死,只是被判流放,赵安却摇摇头,说他不愿苟活,只想追随父亲而去。

元嫣哭道:“无论如何,我不许你死!”

赵安叹道:“难道你还不明白,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,如同人的第六根手指,必须斩去,然后才会完美,我选择成全,我知道你必将幸福,但我并不想旁观,那对我实在太难太难。”

元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泪如雨下,拼命捶打着赵安,大叫道:“不!求求你活着!只要活着,总会有希望的!我不相信那个跟我讲述外面广阔天地的安二哥,会甘心死在这小小一方囚笼!”

赵安凄凉一笑,道:“希望?阿九,生我养我的父、我誓言效忠的君、我此生最爱的人,都已不在,你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希望?”

元嫣凝视着赵安的双眸,那里是满满的心如死灰,她知道赵安是真的死意已决,“不是的……不是那样……活着、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希望……唔……噗——”元嫣心念大恸,致使血不归经,立时喷出一口血来,溅在赵安胸口,身躯摇摇晃晃似要栽倒。

“阿九!”赵安目眦欲裂,挣动着手上的锁链想上前扶住她,无奈何一步也动不了。

元嫣扶着墙勉强稳住身形,又一把扑上来拽着他襟口,抬起头,赤红着一双眼望着他,唇上犹有血渍,“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?那你就为我活着!听到了吗!”

“阿九……”

元嫣紧盯着他不放,表情执拗又脆弱,“求求你了,活着……我只求你活着……”她紧紧抱住他不肯松手,“只要你活着就好……哪怕,只是为了我能心安……”

赵安闭上眼睛,从她出嫁那天起,他的生命之泉就仿佛干涸,而自父亲死去的那天开始,他的世界里便只剩悲伤和屈辱,他想要得到解脱,可是……

赵安将脸深埋入元嫣的肩窝。

他向她妥协。他会活着,活着等待她口中那虚无缥缈的“希望”。

“别哭了,阿九……我答应你。”

……

“安二哥……”元嫣将面颊贴上鞋子冰凉的缎面料子摩挲着。

也许,总有那么一天,她的安二哥还能平安回来。

安二哥,就像这鞋子总会送到你手上,时日尚长,余生也还长,只要还活着,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希望。

求你,为我保住这份希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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